夜幕像雨落下, 风信子几时花开。在这个夜色明丽、春风习习的夜晚,写给时间。
有人说岁月多移,时光像一江流逝的春水;有人说时间有三种步伐:未来姗姗来迟,现在像箭一样飞逝,过去永远静止不动;有人说时间一直都在这里,流走的是我们自己。其实,时间就是一个谜,是一场场的迷局。我们看着它流逝、看着它成为过去;我们在时间的转盘里抛弃起始的方向,在时间的流淌中忘记转身的姿势,在时间的长廊里划下深浅不一的伤痕,却依然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失去什么,也无法去守护已逝去的所有。
我流逝的三月!
三月原是花开的季节,是梅花、樱花、杜鹃盛开,兰花香漫的时候。一直少见阳光,细雨濛濛的暮景拉得很长,整天整天地烟濛一色、暮霭沉沉,使人错觉,以为日子漫长而重复。
晚上和师兄聊起了那年我们在乌镇的岁月,那是梦幻已久的地方,青墙瓦黛、木桥流水、木屋窄巷、蓝印花布、似水年华,分道的双廊,这些古老而怀旧的元素曾多次拍打着我退化的感官。东栅的长廊里人山人海,卷入人潮看阁楼流水。喜欢那淹没、卷没的感觉,那是忘却一切世事忧扰宁看前世今生的感觉。
细观了茅盾故居;长长地蓝印花布挂满大染坊,那是刘若英和黄磊拍《似水年华》的蓝印花布坊;有新娘的花轿、碧玉的木床;精致的艺店、客栈、咖啡馆、似水年华酒吧,古老的镇子、现代化的服务。
与师兄一起在西栅的石板路上缓缓地走了整整一个下午,间歇,聊聊天、停下来喝喝茶、拍照、各自发呆、立在河畔看古镇阿妈洗抹布、随意走上一座桥静看伊水阁楼、水流船过。忘记了时间、忘记了自己、忘记了镇外的柔软与坚硬,只微扬着脸吸纳轻松的气息。
据说,那座逢源双桥,是两座桥并在一起的,有缘的人会在桥上相逢,无缘的人各走各的桥,我们并排走过,没有遇见有缘人、也没遇见无缘人。
在西栅的书店里收获了一叠书签和一本关于乌镇的散文,还有一座书馆的摸样。 梅雨季节的水镇,朦朦诗雨、石路凄凄、木屋木桥、茫茫一色,又美又静又有诗意。下了屋檐的台阶是小河、女人用河水洗衣洗菜、孩子在桥上玩家家、男人划船出远门,也许那才是中国的文明史画。
广告语说的真好:“乌镇,来过便不曾离开。” 我信,乌镇,她是如威尼斯一般的水镇,也是比威尼斯深远的古镇。
三月忽然晴开的一天,我们在西子湖畔,绕了西湖近一圈。都说西湖好美比西子,有苏堤春晓、雷峰塔西湖水、鱼港与鸳鸯、柳浪闻莺、南屏晚钟、三潭映月,曲院风荷、平湖秋月、断桥残雪。迎着微风,漫步在湖边,想的最多是白衣飘飘的白娘子、妖媚多情的小青和雪纺轻盈长裙的苏小小。可,断桥不断、雷峰塔不古老、苏小小的墓看起来很悲凉。
诗人布迈恪写过《紫瓣飘落》:
紫瓣飘落于
静止的湖上
湖水哭泣
为一张逝去的脸庞
那脸永不会再次
映照于湖面
紫瓣漂浮于
静谧的空中
宛如音乐。
他在说什么?飘落和逝去有什么关系?漂浮和音乐又是什么关系?
三月夕阳忘飘洒,从中建总公司回来的路上,觉得首都的树好高大,城墙也古老,和几年前不一样了,想靠紧石墙站一站,少错过一道暮色。好多老外好多人,多少人进了别人的相机、多少人挡了别人的视线,立岗的士兵目不转睛……
时间悄然流逝、愀然改颜,生命多迂回,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,失去的远比得到的重要。
在连续加班的夜里,撕扯着无处安放的困,有那么一个人陪你渡过一生,不离不弃,你会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。人生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看清生命的意义?一个微笑、一杯暖茶、一份牵,困难便可如潮水般退去、如烟云般淡去、如往事般远去!
时间烛骨铭心、穿彻心扉、永远怀念。其实,久了,会发现工作没那么枯燥、生活没那么单调。
三月有很多的收获,离开三月的心情,能去几月?时光流转,四季更替,物是人非事事休。春色撩人,时光流走,我没有移动,等待晨曦微笑的修复。曼妙的夜无尽的幽远无尽的寂,我如何对时间许以承诺?唯,这一夜这一篇写给时间。(局技术中心供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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