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子说:“一个人的寂寞,有时候,很难隐藏得太久,时间太久了,人就会变得沉默。”不卑不亢地经过了一整个夏天的沉默,无从理起。看了近期的“大讲堂”,讲的是《个人形象设计与职场沟通技巧》,主张尽可能地讲话、有技巧地讲话。以为表达,如衣食住行般,应该是与身俱有的能力,我却残缺这种能力。在祖国的教育长河里蹚了那么些年,至今表达残缺。中国式教育,小学间老师领着读的是字和普通话;中学是老师灌水般的讲授;大学里,老师单向的表达着这样那样的观点,我们点头附和或写下点什么。现今,每逢意气风发煞有思想地想说点什么时,总是不能很好地表达,不是那么有条理或者够全面,有思想不会表达与没有思想又有什么区别。做工作一年以来,一直以为一张图是我的表达,一段素材是我的表达,一份尽心尽力的样子也是我的表达,以为这样就是足够了的。然而,自介入地铁施工的领域之后,发觉嫣然两种不同的思维模式。地铁工程的情景模式是:一丝不差的严谨和现实主义理念;规划讲求的是:概念、理念、立意与现代主义,需要更丰富的表达,色彩与动画、空间结构与视觉艺术、多样化的形式与文化的深层含义。是什么在唤醒着什么?回想那年文理分科时,有位老师肯定地说我适合上文科,那时倔强的样子,又怎会屈从。后来多少回地反思着我是否已经背弃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理想,以为技术与文艺的道路是个十字交叉,只有那么一点点可以交融。如今才深悟技术与文艺犹如大河与山川一样的相濡以沫。比如,米利都城、古罗马中心区、佛罗伦萨的比萨斜塔、巴黎香榭丽舍大街、威尼斯圣马可广场,它们不仅是杰作,更是设计者的自我要求、信条和理想,是技术与文艺并存的理想与现实。
很多时候必须是此时此地,逼仄的思维将自己陷入瓶颈,如沼泽般地水草茂密,浸泡泥泞,身在其中即烂在其中,于是接踵而来的是茫从和无米之炊的困境,愈来愈明晰地知道自己缺少的是什么,于是不再那么的倔强,我真的已经没有那么倔强了,自以为是原本就是一种偏执,如何求得绝对的完美即是如何走进无世的极端。我便无尽地沉默着,在内心深处存留着那么些不易,时间就这么过去了。
时间就这么过去了,一年又一年,自己也不再是新人。办公室开始出现新的年轻的面孔,各有秋色。在一条空间介质不均匀的路上,这是我行走的第二年,这个时候心里已经有了轻重。我对地铁的理解、对成果的要求、对位置的确定,似乎开始融合,但是当每到一处,心情并不舒展,我们的国家、我们的城市变的如此趋同,当有人说出“没有理念的北京”、“没有灵魂的城市”之类时,我会无声地想着:“设计者是要有理想的!”一直想着,能有那么一个干干净净的项目由我一手来做,全情投入,把我对设计的理解,对城市的理解,对项目的理解、对经济结构的理解、对空间的理解、对美感的理解、对深层文化的理解全案融入,做到理念与现实并存的真实好用的样子。(局技术中心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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